(完) 去龙凤胎哥哥宿舍送东西回来，刷到个帖子: 室友穿女装勾引我

「秦昭，」他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「不管怎么说，能认识你，我真的特别开心。」

「以后……」

他停顿了一下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，「如果你愿意，我会把你当成很重要的朋友。真的，我不会再……再让你觉得困扰了，你放心。」

他说这话时，没有躲闪，目光直直地看着我。

我点了点头，这次反而是我先移开了视线。

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，轻轻点了下头。

正好网约车到了，车灯照在我们身上。

「车来了，快上车吧，路上小心。」

他替我拉开车门。

车子缓缓启动，我透过车窗回头看了一眼。

蒋淮川还站在原地，昏黄的路灯把他修长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
他看到我在看他，立刻用力挥了挥手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，一口白牙闪闪发亮。

那一刻，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。

「咚」的一声，清晰得好像能听见回音。

我猛地转回头，坐得笔直。

不对劲。

我好像不太对劲。

14

自那晚之后，我和蒋淮川好像真的退回了「朋友」的安全距离。

他不再每天早晚打卡报到，聊天也变得有分寸，甚至偶尔客气得有点生疏。

我本该松口气的。

可我却发现自己老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。

那天下午，我哥得意地甩来一张照片，是他们学院篮球赛夺冠的合影。

他特地用红圈把自己圈出来，配文：【快看！你哥全场MVP的英姿！】

我点开大图，眼睛却直接跳过我哥那张欠揍的脸，一眼就锁定站在最后一排的蒋淮川。

他穿着红色球衣，额头上绑着吸汗带，脸上带着运动完的爽朗笑容，手搭在旁边队友肩上，整个人又阳光又干净。

我注意到某个细节，问我哥：「蒋淮川怎么受伤了？」

我哥隔了好一会儿才回。

「对不起，我刚拿放大镜找了半天才看到他额角贴的那个创可贴。」

我哥：「你有病吧！让你看我，你盯着他干嘛！」

「那破地方是他自己抠痘痘抠烂的，也值得你关心？！」

「秦昭！醒醒！不准关注他！你这样让我反胃。」

好吵。

这些字怎么这么吵。

我没再理他，直接退出了聊天窗口。

刷了会儿手机，我又习惯性点进「吃瓜」贴吧，找到「梁山伯揍英台」的主页。

他最近发帖不多，但每条都挺有意思。

有时候是晒他喂的校园流浪猫的「丑照」，【小橘说我拍照技术烂，骂得可脏了（附上一张猫咪嫌弃脸.jpg）】；

前天发了奶奶给他织的毛衣，颜色花得像打翻了颜料桶，配文：【奶奶说今年流行复古风，我觉得我已经站在潮流尖端了（坚强微笑）。】

昨晚还更新了一条：【谁！谁这么缺德！把我仙人掌的刺全拔了！还插我内裤里了！】

半小时后追评：【姓秦的！你今晚睡觉最好睁着眼！】

我看着看着，忍不住笑出声。

「昭昭，看啥呢这么乐？」

室友从床边探出头，一脸八卦地瞅我，「嘴角都要翘到后脑勺了。不对劲啊……是不是谈恋爱了？」

我猛地回神，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。

恋爱？

我？

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我愣愣地坐了好几秒。

15

又一次去 H 大找我哥。

他见我东张西望、左顾右盼，忍不住冷笑：「找谁呢？蒋淮川？」

我顿了下，扯出个笑：「关你什么事？」

我哥：「行，不关我事，本来还想告诉你他最近出状况了，算了，懒得说了，没劲。」

出状况了？

我一把抓住我哥的胳膊：「怎么了？」

……

走出 H 大，我站在路边，一时有点懵。

我哥刚才说的话一直在脑子里转。

「也不是他本人出事，是他奶奶。老人家腿脚不利索，下楼梯踩空摔了……唉，年纪这么大了。」

「蒋淮川已经请了好几天假，听说他跟奶奶特别亲，刚听到消息那会儿整个人都垮了……」

我哥之前去给他送过身份证，所以知道他在哪家医院。

他随口提了一句。

然后说：「要去的话，帮我带句话。」

我：「什么话？」

我哥幽幽地看我一眼：「你还真打算去啊？」

「唉，果然是妹妹长大了留不住了……」

我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。

有病。

坐上开往医院的车，我心跳得飞快。

慌得很。

我和蒋淮川奶奶只见过一次，聊过几句。

但我能感觉到，他们感情特别深。

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，对蒋淮川来说，绝对是重击。

我烦躁地划着手机屏幕。

又点进贴吧翻了翻。

蒋淮川已经好几天没发新动态了。

我急匆匆赶到医院，站在大厅里，一时有点犹豫。

正想着该怎么给蒋淮川发消息，迎面就撞见了刚从医院超市出来的他。

他看起来很疲惫，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。

胡子也没刮，整个人邋遢得不像平时的他。

看到我，蒋淮川明显愣了一下。

「秦昭……」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，只凭着本能快步走过去，

轻轻抱了他一下。

蒋淮川整个人僵住了。

「奶奶会没事的，一定会好起来的。」

我说：「她那么疼你，肯定舍不得丢下你。」

蒋淮川轻声说：「谢谢。」

他抬手，温热的掌心轻轻拍了拍我的背：「虽然很想让你一直这么抱着我，但我还是得说实话。」

我动作一顿，抬头看他。

蒋淮川嘴角微微扬起：「我奶奶没事了。」

他说：「她摔楼梯的时候，我爸刚好在下面，直接当了人肉垫子。老太太就是吓了一跳，腿有点轻微骨折，其他都没事。」

我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
「那太好了！没事就好。」

「哎呀呀，小情侣麻烦让一让哈，我要拖地啦。」保洁阿姨拖着拖把路过，随口扔下一句让人脸红的话。

我和蒋淮川对视一眼，立刻像触电一样分开。

16

我去看蒋淮川奶奶的时候，她高兴得不得了。

「怎么是你呀！」

我和她聊了会儿天，老人家说着说着就开始犯困。

话还没说完，人就睡着了。

蒋淮川轻轻把床放平，

又仔仔细细地帮她把被角掖好。

我笑了笑，收回目光。

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出去。

到外面后，我立刻给我哥打了个电话。

电话一接通，我就火冒三丈：「你是不是有病？人家奶奶好得很，你非说得那么吓人？！」

我哥语气贱兮兮的。

「我不那么说，你能有胆子去找蒋淮川？」

我愣了一下：「？」

「我早看出来了，你喜欢蒋淮川！哈哈哈！还装？咱俩一个妈生的，你撅个屁股我都猜得到你要干啥。」

「你连恋爱都没谈过，磨磨唧唧、前怕狼后怕虎，我看不下去，就推你一把呗。」

我深吸了好几口气，

咬牙切齿地说：

「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啊。」

握手机的手太用力，不小心按到了扬声器。

下一秒，我哥的声音在走廊炸开：

「不用谢，我妹终于有喜欢的人了，我能不出力？」

「蒋淮川也就比我差那么一丢丢，喜欢他不丢人。」

我当场慌了神。

周围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过来。

我脸涨得通红，赶紧挂掉电话，

一边转圈一边尴尬地跟路人道歉：

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」

一回头，蒋淮川就站在我身后。

我眨了眨眼，脚趾恨不得抠进地板。

心里暗暗发誓，我要和秦朔断绝兄妹关系！

医院走廊不宽，我们隔着两米，就这么沉默对视。

说实话，有点尴尬。

我打算说点什么，先溜再说。

可还没开口，就见蒋淮川大步朝我走来。

他在面前停下，低头在我脸颊亲了一下。

完全没防备。

他嘴唇微凉，只是轻轻一碰，马上分开。

我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一股热气直冲头顶，感觉快原地爆炸。

蒋淮川拉住我的手，

直接拽着我往电梯方向走。

17

坐电梯下楼那短短一分钟里，

我已经把情绪稳住了。

从小到大争强好胜的脾气，让我在这种事上也不想认输。

于是装作很淡定，其实心里慌得一批。

「刚刚那是什么意思？」

「喜欢你的意思。」

「喜欢我就随便亲我？」我挑眉盯着他，「没经过我同意，这叫耍流氓。」

蒋淮川笑了。

他往后退了一步，双臂微微张开。

「那你也可以报复回来。」

我：「？」

「秦昭，你喜欢我。」他语气里藏不住笑意，「你可以不问我，直接对我耍流氓。」

我脸一热：「就不能有点体面点的报复方式？」

「有。」他说，「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？」

「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对我耍流氓。」

哦，这个提议我有点心动。

我抬头看他。

几秒后，踮起脚尖，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。

「同意。」

很久以后，我哥问我：

「我记得你以前的理想型根本不是蒋淮川这种啊，怎么突然就喜欢他了？」

我当时想了好久，

最后只回了一句：「感觉对了。」

喜欢这种事，谁说得清楚呢。

正文完

番外

和蒋淮川在一起后，我们几乎没吵过架。

唯一一次闹别扭，是因为我突然剪了个短发。

有天我和我哥站一块儿，蒋淮川脑子一抽认错了人，直接从后面把我哥搂住了。

还顺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

等反应过来，一个跑去洗脸，一个冲去刷牙。

我站在旁边，笑到直不起腰。

后来，蒋淮川把脸埋在我肩上撒娇：「宝宝，咱把头发留长点好不好？好不好嘛？」

我不干。

「这是我新造型，你得支持我。」

蒋淮川一脸委屈：「要不是你哥在，我绝对举双手赞成。」

我随口接了句：「那你把他头发剃光不就完了。」

蒋淮川愣了一下，眼睛突然亮了。

「宝贝你说得太对了！」

他立马跳起来，抄起推子就冲进我哥房间。

「我靠！蒋淮川你疯了吧！谁准你动我头发的？！」

「滚出去！滚啊！」

「我给你两万，你就剃一下行不行？」

「滚！」

「三万！」

「滚！」

「四万！」

「……滚。」

「五万！」

「推子给我，我自己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