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总说加班不归,我假装送汤,看到他穿着女装跳舞

发布时间:2025-12-10 13:59  浏览量:2

我推开那扇写着“闲人免进”的金属门时,震耳的音乐声像一堵墙拍在我脸上。手里保温桶的热度还在,但我的血好像凉了。就在那灯光乱晃的舞台中央,我的儿子李默,穿着亮片短裙和黑色丝袜,踩着高跟鞋,正和一个男人搂着跳贴面舞。他的假发是金色的,卷曲地搭在肩上,脸上的妆浓得我看不清我儿子的五官。

“李默!”我的声音被音乐吞掉大半,但靠近门口的几个人回过头来。其中一个年轻男孩碰了碰李默的手臂。他转过身,目光穿过旋转的彩灯,撞上我的。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,然后碎裂。音乐还在响,但他像被按了暂停键,猛地推开了舞伴。

“妈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。他慌慌张张地扯了一下短裙的裙摆,这个女性化的动作让我胃里一阵翻搅。

我往前走,脚步发沉。周围的人安静下来,音乐也被谁关掉了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。我把保温桶放在旁边一张油腻的桌子上,桶底碰到桌面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
“我给你送点汤。”我说,声音干巴巴的,“你说加班。”

李默的脸在红绿灯光下变换颜色,他舔了舔嘴唇,上面还有亮晶晶的唇彩。“妈,你…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

“我问了你同事小张,他说你可能在‘蓝调’酒吧。”我盯着他的高跟鞋,“他没说你在台上。”

那个刚才和他跳舞的男人走过来,手搭在李默肩上,语气带着保护意味:“阿姨,李默他……”

“你别碰他!”我猛地拔高声音,自己都吓了一跳。男人讪讪地收回手。李默闭了闭眼。

“妈,我们出去说。”他低声说,走过来想拉我。我避开他的手,目光落在他手臂的汗毛上,那上面好像还打了点闪粉。

“就这儿说。”我站着不动,“你告诉我,这是什么?你每天说的加班,就是来这儿……穿成这样?”

李默的呼吸急促起来,胸口起伏着。他没穿内衣,锁骨在领口下清晰可见。“妈,这是我的事。”

“你的事?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,“我儿子的事,就是我的事!你爸要是活着,看见你这样……”

“别提我爸!”李默突然吼了一句,眼睛红了,“跟爸没关系!”

周围有人窃窃私语。李默像是受不了那些目光,抓起椅背上的一件外套裹住自己,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。这次我没挣开。我们穿过好奇的人群,走出酒吧后门,到了堆满垃圾箱的小巷。冷风一吹,我打了个寒颤。

巷子里只有一盏坏了一半的路灯。李默靠在潮湿的砖墙上,摸出烟点上。火光映亮他浓妆的脸,有种诡异的陌生感。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我问。

他吐出一口烟,没看我。“一年多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什么为什么?”他扯了扯嘴角,“喜欢呗。不行吗?”

“你是男的!”我的声音又尖起来,“你喜欢穿裙子?喜欢被男人搂着跳舞?李默,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有病啊?”

他猛地看向我,眼神像受伤的动物。“对,我有病。满意了吗?妈,你回去吧,汤我不喝了。”

“那是你最喜欢的山药排骨汤!我炖了三个小时!”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冲上来,“你就给我看这个?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?怎么跟你爷爷奶奶交代?”

“谁要你交代了?”李默把烟摔在地上,用高跟鞋碾灭,“我活了二十八年,从小到大,哪件事不是按你们的意思来的?考什么大学,学什么专业,找什么工作……连我初恋女朋友,你们嫌人家是外地户口,硬是搅黄了!现在我连穿什么衣服,跳什么舞,都要跟你交代吗?”

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。他说的那些事像潮水一样涌回来。是,我们管得多,可那还不是为了他好?

“我们是为你好……”

“够了!”李默打断我,声音带着哭腔,“你的‘为我好’,快把我憋死了!只有在这里,我才是活的!你懂吗?”

他裹紧外套,转身要走。

“你去哪儿?”我抓住他的胳膊。布料滑腻,是那条亮片裙。

“回去跳舞。”他甩开我的手,“那才是我的班。以后别送了,妈,汤留着自己喝吧。”

他踩着那双刺眼的高跟鞋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酒吧后门。门开了又关,吞没了他的身影。音乐声隐约漏出来,咚,咚,咚,敲在我心口上。

我站在巷子里,保温桶还在里面桌上。风把地上的烟头吹得打转。我不知道该进去拿,还是直接回家。回家?回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家吗?老伴走了五年,儿子就是我的全部念想。可现在这个念想,穿着裙子,化了浓妆,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里,对着一群男人笑。

我蹲下来,捂住脸。眼泪从指缝往外淌。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

不知道蹲了多久,腿都麻了。后门又开了,出来的是刚才那个男人。他换了便服,看起来年纪和李默差不多,手里拿着我的保温桶。

“阿姨。”他走过来,把桶递给我,“李默让我拿给您。他……情绪不太好,先从前门走了。”

我接过桶,还是温的。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
“朋友。”男人说,“我叫陈浩。阿姨,李默他……不容易,您别太逼他。”

“我逼他?”我站起来,腿一软,陈浩扶了我一把。“我逼他穿裙子?逼他来这里鬼混?”

“这不是鬼混。”陈浩松开手,语气平静,“这是他的爱好,也是他的工作。他在这里跳舞,一晚上挣的钱,比他坐办公室三天还多。而且,他是真的喜欢。”

“喜欢?”我冷笑,“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这个?”

陈浩看了我一会儿,路灯下他的眼神很复杂。“阿姨,什么叫正常?按时上班下班,结婚生子,就是正常吗?李默他只是在做自己。您知道他在公司里什么样子吗?西装革履,话不多,业绩中游,谁都能使唤他。只有在这儿,他才是‘莉莉’,是台上的焦点,是自由的。”

莉莉。我儿子还有个女人的名字。我胃里又开始翻腾。

“他爸要是知道……”

“阿姨,”陈浩叹了口气,“李默父亲去世五年了。这五年,您有没有问过他,开不开心?”

我愣住了。开心?我每天想着他吃饱没,穿暖没,工作顺不顺利,什么时候找对象。开心?好像从来没问过。

陈浩看我表情,语气软了点:“李默很爱您。他每次拿到演出费,第一件事就是给您买补品,买新衣服。他说您一个人把他拉扯大,太辛苦。可他也是人,他也有撑不住的时候。这个舞台,是他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。”

我抱着保温桶,金属外壳的热度透过衣服传到心口,有点烫。“他……他跟你们这些人,是什么关系?”

“我们就是同事,朋友。”陈浩说,“李默他……只喜欢女孩子。穿女装和性取向是两回事,阿姨。他打扮成这样跳舞,就像有人喜欢唱歌,有人喜欢画画一样,只是一种表达。”

我只觉得脑子乱成一团浆糊。“我不懂……我养了他二十八年,我不懂。”

“那就试着去懂。”陈浩说,“您要是真为他好,就给他点空间。至少,别像今天这样突然闯进来。他很受伤。”

陈浩说完,冲我点点头,转身回了酒吧。巷子里又只剩我一个人。

我抱着汤,慢慢往外走。走到大街上,车流灯光晃眼。我想起李默小时候,文静得像个小姑娘,不喜欢踢球,就爱摆弄我的旧丝巾,披在身上转圈。他爸看见就吼,说男孩子没个男孩子样,把丝巾扯下来扔了。李默哭了好久。后来他再也不碰那些了。

原来他没忘。只是藏起来了。

回到家,冷锅冷灶。我把汤重新热上,坐在客厅发呆。墙上挂着他大学毕业的照片,穿着学士服,笑得很标准。可现在我觉得,那笑容底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。

电话响了,是他。

我接起来,没说话。

“妈,”他的声音沙哑,背景很安静,应该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,“到家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汤……汤我明天回去喝。”他说。

“凉了,我热着呢。”我说完,鼻子一酸,“你……你吃饭没有?”

那边沉默了几秒。“吃了点。”

“光跳舞能饱吗?”我说,“明天回来,妈给你热汤,再炒两个菜。”

更长的沉默。我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。

“妈,”他声音哽咽,“对不起……吓到你了。”

“是我对不起。”眼泪掉下来,滴在手背上,“我该敲门的。”

电话两头都没人说话,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和呼吸声。

“那个陈浩,”我抹了把脸,“他说你只喜欢女孩子。是真的?”

李默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,顿了一下。“嗯。我有女朋友的,妈。谈半年了,怕你催婚,没敢说。”

“她……知道你这样?”

“知道。”李默声音轻了些,“她有时还帮我挑裙子。她说我台上挺美的。”

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姑娘,笑眯眯地给我儿子选裙子的画面。这世界怎么了?还是我落伍了?

“明天带她回来吃饭吧。”我说,“汤够三个人喝。”

“妈……”李默哭出声来,“你别这样……你骂我吧,打我也行,你别这样……”

“我骂你干什么?”我也忍不住哭,“我儿子没偷没抢,没害人,就是爱穿个裙子跳个舞……我是不懂,可我更怕你难受。这些年,你是不是一直很难受?”

李默在电话那头放声大哭,像个孩子。我听着他的哭声,心揪成一团。二十八年来,我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哭。

第二天,李默回来了,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,洗掉了妆,又变回我熟悉的儿子。只是眼睛肿着。他身边跟着个短发姑娘,叫小薇,长得清秀,说话爽利。

小薇一进门就喊阿姨,主动进厨房帮我端菜。吃饭时,她不停给李默夹菜,眼神里的喜欢藏不住。我看着他们,心里那点别扭慢慢松动了点。

“阿姨,”小薇说,“李默跳舞可好看了,下次有公开场,您来看吧?我陪您。”

我夹菜的手停了停。李默紧张地看着我。

“那种地方,太吵了。”我说,“我心脏受不了。”

李默眼神黯下去。

“不过,”我扒了口饭,“你要是录了像,在家给我看看也行。别放太大声。”

李默和小薇对视一眼,小薇在桌下悄悄握了握他的手。

吃完饭,李默去洗碗。小薇陪我坐在沙发上。

“阿姨,您别怪李默。”小薇轻声说,“他压力很大。在公司,在家里,他都得扮演一个‘正常男人’。只有穿上女装的时候,他才能把那些框框都扔掉。那不是变态,阿姨,那就像……就像有的人下班了要去跑步,有的人要喝酒,他只是换一种方式放松自己。”

“你不介意?”我问。

“开始有点惊讶。”小薇笑了,“但后来我觉得,一个人能坦然面对自己最特别的爱好,需要很大勇气。我喜欢他的勇敢。而且,”她眨眨眼,“他女装比我好看,我还有点嫉妒呢。”

我忍不住也笑了笑。笑完又觉得心酸。

李默洗好碗出来,坐到我旁边,手放在膝盖上,坐得笔直,像等待宣判。

“你那个裙子,”我开口,他肩膀一颤,“那么短,不冷吗?还有那高跟鞋,那么高,摔了怎么办?”

李默愣愣地看着我。

“下次……买条长点的裙子吧。”我扭过脸,看着电视,“布料好点的,别那些亮片,扎眼睛。鞋跟也别太高,安全第一。”

李默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。他抓住我的手,手心有洗洁精的味道。

“妈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。”我拍拍他的手,喉头发紧,“多大的人了。小薇还在呢。”

小薇笑眯眯地递纸巾:“阿姨,您真好。”

那天之后,日子好像没什么不同,又好像全都不一样。李默还是常加班,但我知道他有时是去跳舞。他不再刻意瞒我,偶尔会发些后台照片给我看,都是些不暴露的造型照。我开始能分辨出哪些是他,哪怕浓妆艳抹。

有天他发来一张照片,是条墨绿色的长绒裙,配了双中跟皮鞋。“妈,这条行吗?你说的,布料好,不短。”

我看着手机,打了几个字,又删掉。最后回:“领口太大了,换一件。”

他回了个笑脸:“遵命。”

又过了两个月,李默说“蓝调”酒吧有个主题之夜,他可以跳一支比较柔美的舞,问我想不想去看。小薇也打电话来劝,说给我留了最安静的卡座。

我犹豫了好几天。最后还是去了。

这次我从前门进的,小薇在门口等我。酒吧比上次看起来正规些,灯光也没那么刺眼。小薇带我到一个角落的卡座,视野很好,但不算太吵。

李默的节目在中场。报幕员说:“接下来,有请我们的莉莉,带来一支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。”

音乐响起,是那首熟悉的歌。李默,不,莉莉,穿着一条简单的藕粉色长裙,头发松松挽起,妆容清淡。他随着音乐缓缓起舞,没有激烈的动作,只是舒展,旋转,偶尔抬手,像在触摸流逝的光阴。

我看着台上那个身影,忽然想起他三岁时,披着我的丝巾在客厅转圈的样子。那时他笑得那么开心。后来他再也不那样笑了。

现在,他在台上,在这么多人面前,又跳起了舞。他的表情很平静,甚至有种温柔的光彩。

小薇凑到我耳边说:“阿姨,他这支舞是为你跳的。”

我捂住嘴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歌在唱:“时间都去哪儿了,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……”是啊,时间都去哪儿了?我还没好好看懂我的儿子,他就已经长成一个我陌生又熟悉的大人了。

舞跳完了,李默在台上鞠躬。他看向我的方向,眼睛亮晶晶的。我抬起手,轻轻挥了挥。

他笑了,那个笑容,和三岁时一模一样。

散场后,李默换回便装来找我。小薇体贴地说去买饮料,留我们母子说话。

“妈,”李默眼睛还带着妆,亮亮的,“谢谢你来看。”

“跳得还行。”我说,“就是最后那个转身,有点不稳。”

“高跟鞋还是不太习惯。”他挠挠头,这个动作让他变回我的儿子。

“慢慢来。”我说,“什么事都得慢慢来。”

我们并肩走出酒吧。夜风凉爽,街上灯火通明。

“妈,”李默忽然说,“我可能……打算辞职了。陈浩和朋友想合伙开个工作室,教舞蹈,也接商演。小薇也支持。收入可能不稳定,但我想试试。”

我停下脚步。他紧张地看着我。

我想起陈浩说的话:“只有在这儿,他才是活的。”

“你想好了?”我问。

“想好了。”他点头,“活了二十八年,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
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那里面有一种我以前没见过的力量。

“钱不够跟妈说。”我继续往前走,“但别指望太多,我退休金也没多少。”

李默追上来,挽住我的胳膊。“妈……”

“行了,饿不饿?那边有家馄饨店还开着。”

“饿。”

我们走进馄饨店,热气和香气扑面而来。就像无数个普通的夜晚一样。

只是我知道,有些东西永远不一样了。但或许,这种不一样,才是对的。

声明:虚构演绎,故事经历。